上个周末打算充当一下文艺青年,去了西塘古镇,定了一家叫做西风瘦马的客栈,到达时已是半下午,细雨霏霏,还来不及收回我充满文艺的情绪,另一种情绪油然而生,裤脚上沾满了泥星子,客栈的房间也不能让我满意,床太小,没有一次性拖鞋,墙上还有几只蚊子的尸体,我已经是一个矫情而做作的30多岁老女人了,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开始对这些生活小细节注意起来了。既然来了,还是继续吧,换了一件T恤,推门而出,发现门外的批把树结了很多果子,店里的伙计用竹竿敲落了几颗,剥了一个放进嘴里,又酸又甜,让我想起老家那棵巨大的桑葚树。
离住的地方最近是酒吧一条街,傍晚时分,酒吧还没有开业,之前很少有逛酒吧的经历,比起都市,这里的酒吧看起来比较随意一些,装潢也不是很讲究,玻璃窗上贴着“艳遇”“邂逅”之类的字样。我漫无目的地瞎逛,吃了一份管老太臭豆腐,是比别处好吃些,过了一座小桥,来到人山人海的烟雨长廊,必须时刻注意脚底下才能确保不会被挤落在河里,路旁是商铺、客栈和小吃摊,要了一份麦芽糖,甜甜腻腻的,一边吃一边绕,心情倒也不坏。在送子来凤桥上走了两趟,儿女双全是多少中国人难以企及的梦想啊。走了一会,雨下大了,我的旅伴,一个多年未见的高中同学开始变得不耐烦了,可能是对越来越多的人,也可能是对我的傻里傻气,有些人会觉得我傻的比较可爱,有些人就难以忍受,我们都开始希望要是一个人逛就好了,但谁也不愿破坏这种现状,于是我们继续一起漫无目的地瞎逛,终于逛到肚子饿了,找了个餐馆点了一份清蒸白水鱼,一份椒盐南瓜,一份土豆丝,价格不贵,吃的很饱。“去逛酒吧吧?”“好!”
重新返回酒吧一条街,门外就能听到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,选了一家不太吵灯光也比较比刺眼的走了进去,尽管说没有最低消费,我们还是狠了狠心一人点了一杯鸡尾酒,88块钱,喝了一口,淡淡的一点酒味都没有,靠这个怎么high得起来,打算坐一会就走,过来两个年轻男人坐到我们对面搭讪,死皮赖脸要请我们喝啤酒,再三强调他们不是坏人,一问职业居然是公安局的,两位民警啊,我们立马紧张起来了,我们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扫黄打非的对象啊,T恤,牛仔裤,清汤挂面的。音乐的声音很大,我们几乎都是在吼,终于搞清楚对面坐了两个85后的小民警,北京公安大学毕业的,跟我们一样周末出来玩的。其中一个认识酒吧老板,点东西会便宜一些,他从吧台要了两个杯子,给我们倒了两杯啤酒,要不要喝呢?万一杯子上有迷药呢?我的同伴已经端起来了,我想了想也豁出去了,以前都活得那么小心翼翼还不是一样被人算计被人欺负,偶尔冒一次险会怎样呢?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,其中一个对我竖起来大拇指,看得出来他已经喝得差不多了。后来又过来两个人,自称是他们的师弟,都喝得烂醉了,其中一个瘦瘦的男孩拿着酒杯晃晃悠悠,对着唱歌的女孩抛媚眼,还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的乐谱一起唱了起来,我们笑得直不起来腰。这就是我们的年轻一代,无聊而可爱,单纯地追求快乐也是一种生活方式啊。找个机会溜了出来,这千年的古镇充斥着无聊的人群,“去年元夜时,花市灯如昼,月上柳梢头,人约黄昏后。”虽然不怎么应景,还是想起来这首诗来。“我打算移民了,国内到处乱糟糟的。”同学愤愤地说着。但对我来说,生活才刚刚开始,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去品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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